第二天，沈聿醒来时，头痛欲裂。

他看着空荡荡的房间，心中一慌，立刻起身去找我。

我在花园里，悠闲地喂着鱼。

看到他，我笑了笑：“醒了？”

他走到我身边，欲言又止。

“想问顾梦萱的情况？”我替他说了出来。

他点了点头。

“死了。”我淡淡地吐出两个字。

他的身体猛地一震，难以置信地看着我。

“你说什么？”

“我说，她死了。”我重复道，“就在昨晚，你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。”

“没能见到你最后一面，她应该，很遗憾吧？”

我的语气，充满了幸灾乐祸。

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他后退一步，脸色惨白，“你骗我！你在骗我！”

“我骗你？”我从怀里，拿出一张信纸，扔给他。

“这是顾家刚刚派人送来的，丧报。”

他颤抖着手，捡起信纸。

当他看到上面那刺眼的“讣告”二字时，整个人都崩溃了。

他跪在地上，发出了野兽般的哀嚎。

“萱儿！萱儿！”

他抱着头，痛苦地嘶吼着，眼泪和鼻涕，糊了一脸。

看起来，狼狈又可悲。

我站在一旁，冷漠地看着他。

心中，没有一丝波澜。

顾梦萱，当然没死。

我只是，让小桃买通了顾家的下人，伪造了一封丧报而已。

我就是要让他以为，顾梦萱死了。

而且，是因他而死。

因为他没有去见她最后一面，所以，她含恨而终。

我要让这份愧疚，折磨他一辈子。

让他永远都活在痛苦和悔恨之中。

沈聿哭了很久，直到嗓子都哑了，才停下来。

他抬起头，用那双通红的眼睛，死死地盯着我。

眼中，是滔天的恨意。

“顾梦呈，是你……是你害死了她！”

“如果不是你拦着我，她就不会死！”

他像是疯了一样，朝我扑了过来，掐住了我的脖子。

“我要你给她偿命！”

我被他掐得几乎窒息，但我没有反抗。

我只是看着他，冷冷地笑了。

“好啊……你杀了我……”

“杀了我，去陪你的萱儿……”

“反正，我也不想活了……”

我的话，像是一盆冷水，浇在了他的头上。

他看着我，眼中的疯狂，渐渐退去。

取而代之的，是无尽的绝望和痛苦。

他松开手，颓然地跌坐在地上。

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要这么做……”他喃喃自语。

“为什么？”我蹲下身，看着他，“因为我恨你。”

“我恨你，也恨她。”

“我要你们，生不如死。”

我凑到他耳边，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，轻声说：

“沈聿，你知道吗？真正能救顾梦萱的，是我这颗心。”

“可惜，现在，太晚了。”

“我亲手，毁了它。”

说完，我站起身，转身离开。

留下他一个人，在原地，彻底崩溃。